章十七上珠裂随侯灾兮祸至(三)(第2/3 页)
视力被剥夺,身体的控制权也失去了,扶苏僵硬的平躺在软垫上,习武之人官感很敏锐,他能清晰的分辨出嬴政的呼吸,就离的他很近。
脸颊被触碰了一下,继而手指摸上了他的嘴唇,揉了几下,等苍白的唇瓣充血变得红润起来才作罢。
嬴政坐在扶苏的身侧,伸手将人揽过来,轻轻拍了拍,“睡吧,父王不动你,你放心。”
扶苏不放心,但他抵抗不住马车的颠簸和安静中生出的困意,在嬴政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下缓缓陷入了梦乡。
接下来十几天里,扶苏过得浑浑噩噩,每天的生活非常单调,醒了吃饭换药洗漱,然后看会书休息一会儿,周而复始。
忙碌的日子一下子清闲下来,扶苏浑身不自在,觉得自己都要躺废了,想方设法给嬴政添堵。
扶苏想得很好,他以为照他那尊贵的父王性子,从来没伺候过人,要不了多久就会受不了他的无理要求,喝茶一会儿凉一会儿热,窗户一会开一会关,没一刻消停。
谁想到嬴政竟然乐在其中,不许任何人上马车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路上竟意外的满足了嬴政深藏的隐秘欲望,让扶苏的世界里只有自己。
山水迢迢也有归途时候,一晃小半个月过去,咸阳城已遥遥在目,扶苏似有所感,推开了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,忽然说:“儿臣想先去云阳看看傅姆,父王先回宫去吧。”
嬴政执着一册书简看,头也不抬,“你要是真那么关心她,当日就不该擅自离开了咸阳宫。”
“儿臣离开咸阳和关心傅姆并不冲突。”
“她为你涉险。”
“事情根源在你。”
嬴政合上书简不想深究,“你若真想他,寡人可以召她回宫,保你日日都能看到。”
“傅姆既然选择在云阳定居,我们就要尊重她的选择,她在云阳比在咸阳住着要舒服,你为什么非要一意孤行让她进宫?”
“扶苏,你是在意有所指吗?用央芷来暗示你自己?”
“儿臣可没那么说,父王太会揣度了。”
嬴政展开书简,凉凉地道:“先回咸阳,至于见不见她,如何见,看你以后的表现。”
扶苏生着闷气扭头看向窗外,嬴政也没说话,车内安静下来。
马车驶入咸阳城外的管道,扶苏目测了一下跳窗的可能性,外围严密的禁军让他看不出有逃跑的可能,遗憾的关上了窗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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